信阳郝堂菊农笔下的“荷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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惠惠于 2016/08/24 11:32:35 发布
来源:掌上信阳
作者:看信阳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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荷花的茎和陆生花的枝不同,不蔓不枝,盈着水分,好像刚出浴的那种清新,好像以最简洁的方式把花和水连接起来,把水下的因缘和水面的芳华连接起来。荷叶田田,如盖,挤挤挨挨,花朵盛大,直直的径,好像是最懂得惜时的花,那么直白,不愿意为没有意义的闲枝旁干浪费点滴光阴。
说到风姿,荷真是最有风姿的花了。风姿应该
是,没有风的时刻去看,也有风吹衣袂的感觉。微微侧卷的叶片,泠泠然立在水面,四周是满满的清水。她们在田里望着更遥远的地方,不要再起风了,不要再起风
了,会让我分不清裙角在风中飞扬,还是淡淡的清愁在眼底飞扬。荷,是一种美丽到让人忧伤的水生花
看取莲花净,方知心不染。爱荷,由来已久。我怀孕时,希望是个女儿,她姓倪,谐音泥,取名青荷,泥中青荷。谁知是个儿子,结果没有准备名字。儿媳妇怀孕时,又盼着生个女孩儿,结果还是个男孩子。在家族里,我已经预定了这个名字,并且一直没舍得,把这个名字写进我的小说里去。一直希望,由我的血脉往下延续着,会有一个女孩儿出现,来配这个名字。
喜欢无人的时候去看荷。白天,游人甚多,长枪短炮,荷花田一片噪杂。有许多人问,郝堂为什么没有路灯呀?我说,为了看月色荷塘呀,为了看星星呀。在一首小诗里,我写道:村庄郝堂睡熟了,只有我还在躺椅上看星星,星星如此低垂,有无数看不见的绳子拴着,如垂满千纸鹤的房间,如果我起身,会碰头碰肩,简直无法转。我无法转身,只有荷,可以仰面。
能看取这一片天然,是我整个夏天每天例行的乐事。如果你看见黄昏或者月夜,流连荷塘前的一女子,她没有画笔,没有镜头,没有箫声,只是静静相对,那,应该就是我吧。
在郝堂,永远不能预料在哪一段时光,会遇到直指内心的美丽。
夜半,荷,格外清香。说起荷塘月色,首先想
起的是,那一夜,挽着马瑞,散步于荷塘。我们用手机搜出朱自清《荷塘月色》的配音朗诵,一边走一边听,一路无语。马瑞雪白的纱裙,在夜风里,在荷香里。马
瑞说她小时候,喜欢看荷,说长大了,要自己主张穿衣裳,要穿这样的粉,这样的碧,这样的白。现在,她打理着一家名牌女装。今夜,郝堂荷作证,似乎圆了她的
梦。生如花,生于夏花,生如荷花。那一刻,她手的温度,让我感觉她是一株水生荷花
七月风荷,过白云一样的日子,白鹭一样的生
活。坐在七月的荷塘边,看一朵朵雪白粉红的荷,在朦胧的夜色里。与写诗的女孩儿丛菊和希鱼儿,我们一首一首地唱歌。那是去年七月。今年七月,她们再来郝
堂,带着家人和孩子。月夜,我让她们偷空出来,一定要三个人去荷塘小路上漫步一回。时间不长。仿佛,如果没有单独去走一走,唱一支歌,就像她们没来郝堂一
样。后来,我一个人走时,也会想起她们的样子,好像田里的某一朵荷花。
一日,我走在荷塘之间的小路上,迎面遇见一
位穿蓝棉布宽大长衫绣大花朵的女子,不觉回头看了好几回。她衣服上的花朵好大啊,好像在荷塘里摘的一样。回图书馆,她竟然坐在里面。我说你的衣服好有味
道。喜欢这袍子的,我们肯定是一样的人。她说。她是女画家小楠,养着一只猫,叫小卷。我们喝茶,聊天,送她一本我写的《菊农的一亩田》。第二天,她在村里
买了一抱荷花,一抱长杆干莲蓬,带回郑州。有一天,我闲翻她前面的微信,一幅画下面,竟然写着:给菊农第二本书画的插图。再翻,已经画了好几副,都是森林
里古灵精怪的女孩儿,有着宽树叶般的头发,窄树叶一样的眼睛,草芽一样细长的手指,似乎都会飞。我喜欢那些女孩儿,可是,小楠,我的第二本书还没写出来,
其实已经写了许多许多,只是还没有写出配得上你插图的文字。
郝堂,聚集着爱荷人,荷一样的人。在荷塘之间漫步,每一个人,都能从荷塘里找到一朵自己。荷的美,像泉水,使人精神自洁,这也许是郝堂种荷人的初衷。
那些浅色荷花,白色荷花,看得最清,在月光
下。恰是我最喜欢的,仿佛淡淡的灯盏,仿佛没有音乐的清唱。荷香一阵阵涌来,我们学着朱自清般漫步,凉风从荷叶间徐徐而至,在发间指尖安慰着。田田的荷
叶,出浴的舞女,我们从那首著名的散文里,找出几个词来对应我们的漫游,那种风雅的情绪从我们的周围,满溢至整个荷塘
花落水湄清音起,有一两片儿洁白的花瓣儿,落在月光下的水面,这时候,还是打湿了我清且浅的双眼。
在三千种素里,想念你的素。在三千种青里,抚摸你的青。
文中图片由郝堂龙潭人家酒店老板王玉璞先生提供